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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day, February 1, 2010

旧路

舊路


文:方晴

那一年,雪艷在產房分娩女兒,應伴在側的柏文松卻沒出現。雪艷一直以為柏文松正參加一項中醫講座會,完全沒懷疑對方的去向。

雪艷,人如其名,肌膚勝雪,艷若桃花。雪艷是J城卓大戶獨生女,經營供應麵粉生意,由于卓大戶老年得獨女,對雪艷疼愛非常。

從小雪艷也不負卓老所望,從小學時,已是校內風雲人物,才華表演、舞蹈、歌唱樣樣標青,學業成績也常傲視同濟。

雪艷母親早逝,據說是雪艷5歲那年,因急病撒手人寰;雪艷自小就很獨立,沒因出生于大戶之家養成驕縱性子。

雪艷25歲之前的歲月,是洵爛的,充滿快樂。不快樂,是在她婚后才開始,正確來說,是她接手卓老的生意后開始。

由于雪艷是卓老的獨女,很自然成為繼承人,當年年僅25歲的雪艷就當上公司的ceo。大學時代的雪艷早不乏追求者,當上公司的總裁后,各色追求者更是有如過江之鯽。然而雪艷卻不瞄一下。

年紀漸長的雪艷,也從不少渠道得知,當年母親的“急病”離世非豈般簡單。從好事之徒的透露中,她得知當年母親也跟自己一樣,出生于大戶之家,卓老非白手起家,而是娶了母親后,一躍龍門。

傷心欲絕

雪艷不敢提也不願想起,當年只有5歲的她依稀記得,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,母親和父親糾纏,父親的不耐煩,母親卻傷心欲絕,她一一看在眼裡。成長的這些年,不絕于耳父親的風流逸事,母親迷離離世,叫她肝腸寸斷,所以為了不走上母親的舊路,她對眾多追求者,總是不假以詞色。

繼承生意后,一連三年,雪艷總埋首于生意中,生意也越做越大,兩間公司變成三間。城裡傳說雪艷是蕾絲邊的風言風語也越傳越盛,她總不屑一顧,對于內心的孤寂,也只能自己明白。

然而該來的總會來。這一年,天氣特別悶熱,雪艷染咳嗽久病不愈,看遍大小西醫都不見效。一天,駕車上班時,她瞥見一間不起眼的中醫診所,她把車轉進去那個很難找到泊車位的大街,馬上就找到泊車位,讓她遇上英俊挺拔的年輕中醫師──柏文松。

戀愛來得很突然。咳嗽在見了柏文松兩次后就藥到病除。對柏文松的灼熱感覺卻一發不可收拾,雪艷深深愛上柏文松,很快的,雪艷和柏文松有了更親密的關係,最后還因有了愛的結晶,以閃電式在城裡舉辦了一場盛大婚禮。

但是今夜,雪艷孤悽的獨坐客廳,一個人哀怨的胡思亂想。柏文松撥電說會遲歸,因為要送貨,卻讓雪艷壓抑不了聯想到柏文松是去了某酒店,和那個甫于中國大學畢業的前女友約會。

分娩女兒

雪艷自覺自己與柏文松的愛情已死于3年前。

那一年,雪艷在產房分娩女兒,應伴在側的柏文松卻沒出現。雪艷一直以為柏文松正參加一項中醫講座會,完全沒懷疑對方的去向。

一個月后,當柏文松的信用卡賬單寄上門,聰明的雪艷馬上洞悉原來是個謊言。孩子出生當晚,信用卡記錄清楚著柏文松當時正在J城著名的酒店。他在酒店幹做什么?很快的,雪艷知道答案。當雪艷把酒店入住記錄擲在柏文松面前,柏文松終把事情和盤托出。

原來,在和雪艷交往前,柏文松一直有個要好的女友,只是當時這個女的到外地求學,直到最近才回來。柏文松也坦誠,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單純。

雪艷沒想到自己和柏文松的愛情這么結束。雪艷根本容不下丈夫“背叛”,雖然柏文松矢口否認和那個女有私情,但兩人的關係,從那天開始陷僵。雪艷自覺沒話題可和柏文松交談,因為柏文松每句話,讓她覺得是謊言。再加上,柏文松每月賬單,一定出現一間酒店的記錄。為什么雪艷會這么清楚?是的,因為雪艷在不自覺中走上母親的舊路。柏文松吃穿用的都出于她。

今天,柏文松離家前再舊事重提,要求雪艷買一間市價500萬的房子,要雪艷先付一半,剩下貸款他自己處理。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,現今他們一家三口居住的大房子,是雪艷在慶祝添增一間工廠時,現金購入來獎賞自己的。柏文松說此屋子是雪艷名下,他堂堂一個大男人,不能像入贅般“嫁”進這間房子。但以柏文松的能力,即使雪艷先付一半,也未必有能力把新房子供完。加上昨天他又藉詞送貨,再次讓雪艷逮他又去酒店會見那個女人。

“我該離婚嗎?”想到這兒,雪艷酸楚的掉下眼淚,沒有發覺,三歲女兒正瑟縮于牆角窺視著她……

老师之死

老師之死(二之一)


文:方晴

年輕的閨中密友楊彙仙則說:「玉霞常向我展示不同男人發給她的情慾短訊。我已經勸告她不要這樣做,都已經結婚了,她就是不聽…」

夜,煙霧瀰漫的小小室內。馬繼探長的桌子上擺著一杯冷透的咖啡。桌子是凌亂的,擺滿文件。桌子正中央,是一個女人的照片,正確來說,那是一個死人的照片。

照片上的屍體,雙手雙腳都以怪異的M字型扭曲著,毫不掩飾的展示著她的裸體。

死者很年輕,看起來大約30出頭,瞪大的雙眼,說明了死者是在極之不情願的情況死去。

馬繼探長在哪裡?喔,他正俯身在桌子前面。難道他也死了?不,他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,驚醒了過來。

自從發生此案后,馬繼探長已經3天沒好好的睡覺。點燃了一根香煙,馬繼深深吸了一口,自覺恢復了不少精神。

端詳著照片上的死者,馬繼不禁回想起,當他去到案發現場,第一眼看到死者──李玉霞,30歲,正職為小學教師。

棄屍屋裡

案發現場在一個僻靜荒蕪的闆屋裡,已經死去多時的死者,被棄屍在凌亂、佈滿垃圾的屋子裡。根據現場的警員透露,死者的屍體是由一群趁著學校假期來露營的中學生發現。從沉思中回到現實,馬繼的眼神從死者照片望下看。根據資料,死者距離被發現屍體的時間,已失蹤2天。這與死者的死亡時間相當吻合,解剖報告也證實死者斃命約2天。

報案人是死者的丈夫──張立旺。他和死者結婚5年,育有2名兒女,每天越堤到鄰國打工復往返的生活。照理,死者擁有一個樂融融的家庭,怎會離奇遭遇橫禍?

據解剖報告,死者是失血過多而死,除了頸動脈上的一個指頭大小洞外,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。兇手彷彿對死者恨之入骨,死者在斷氣之前,已足足3天沒任何食物入口。另外,死者雙手腕和雙足踝上都被繩索捆綁,分別呈現紫青色。奇怪的是,雖然報告指死者死于失血過多,然而屍體上的血液卻不多。

喃喃自語

“是誰殺了你?可以告訴我嗎?”馬繼對著照片喃喃自語。這時,密不透風的狹小室內,竟刮起了一陣陰風。讓馬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。

根據手下搜查回來的資料,使馬繼有點意外。想不到外表端莊秀麗的李月華,風評卻是如此不佳。

原來,自認長得花容月貌的李玉霞,一直對自己下嫁給薪水不高的張立旺,懷有一種“委屈心理”。雖然是一個小學老師,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學校上課。教師薪水本來就不多,加上好打扮愛揮霍,李玉霞外表風光,其實過的是捉襟見肘的日子。久而久之,就對張立旺產生了怨懟之心,再加上本身風華正茂,引起許多男人虎視眈眈。

鄰居陳大嬸說:“李老師常在張生外出工作時,打扮得像孔雀一般,跟不同的男人出門。有一次還跟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在車子裡面親嘴,給我和孫子看到!”

外表古板嚴肅的同事林老師則說:“李老師啊?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來學校混日子,學生功課教得一團糟,每天只會打扮得像交際花般到校。”

年輕的閨中密友楊彙仙則說:“玉霞常向我展示不同男人發給她的情慾短訊。我已經勸告她不要這樣做,都已經結婚了,她就是不聽…”

密友的透露提供了重要的線索。很快的,馬繼敲定三個可疑人物。他們分別是死者李玉霞之前兼職保險的上司史先生、銀行經理黃榮強和最近才認識的工廠經理謝國昌。

老師之死(二之二)


文:方晴

事情發展到這裡好像進入了一個死角,馬繼陷入一愁莫展,他當然不喜歡這種感覺,他想起師父常對他說的一句話:“當你遇到死角,你就必須回到事情的原點。”

神奇哀戚的史先生,50歲,離婚人士,他對馬繼道出:“我可以說是看著玉霞長大,她常向我訴說婚姻不如意。可是,我真的想不到,她在我出差的一個星期裡死了。”

史先生不諱言,他和死者有曖昧關係,還時常在經濟上資助死者。馬繼查了史先生過去一週的動向,果然,他在外坡公幹,有不在場證據。

懼內的銀行經理黃榮強拿著手巾在馬繼面前不停擦汗。“馬探長,我來這裡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我的太太,不然我死定。我跟玉霞雖常傳短訊,但我和她之間沒關係,我們就好像父女一樣的感情。”

馬探長將一張紙遞給黃氏說:“這個是你過去和死者李玉霞的短訊內容記錄,你在簡訊裡面都稱呼李玉霞為甜蜜的情人,父女之間有這樣的稱呼?” 銀行經理一嚇之下,更是冷汗直冒:“馬探長,我跟玉霞最親密也只是親嘴,那次還給玉霞的鄰居撞見。我上個週拿了年假和太太到日本旅行,前天才回家。這案子不關我的事!”經過查證后,證明黃榮強所言屬實,馬繼只好下令放人。

最后是工廠經理謝國昌,52歲,單身。馬繼沒把謝國昌抓回來問話,因為資料顯示,謝國昌上個月遭遇車禍,至今仍不省人事躺在醫院。

遭遇車禍

事情發展到這裡好像進入了一個死角,馬繼陷入一愁莫展,他當然不喜歡這種感覺,他想起師父常對他說的一句話:“當你遇到死角,你就必須回到事情的原點。”

馬繼怔怔然的看著白板上錯綜複雜複雜的5角關係,拿起板刷,狠狠地將眾人資料擦去。好,事情回到原點。

李玉霞,看來是一個相當懂得耍手段的人,這可從她下手的對象年齡看出。三個男人都有一個共同點,就是50歲左右。這個年紀的男人最懷念逝去的時光,手頭也較寬裕,捨得花錢,足可滿足李玉霞的虛榮心,問題是,這三個男人都有不在場證據,到底誰才是兇手呢?

馬繼拿起一張照片,用磁釘把他固定在白板上。照片上的人,赫然是李玉霞的丈夫──張立旺。

經過一番調查,李玉霞的背景已一目了然,張立旺的殺人動機也很明顯了。問題是張立旺怎把死者給殺死?李玉霞的裸屍,被拋在冰冷濕漉的廢置屋子裡,可見兇手對她恨之入骨,除了綠帽,看來沒有別的原因使張立旺對嬌妻下毒手。

與警合作

張立旺,35歲,工廠工頭。性格沉默寡言,在馬繼的逼視下仍保持緘默。

“張先生,我希望你能與警方合作。其實,我已經掌握你的犯罪證據。”辦案多年的馬繼,早已從張立旺身上嗅到一股“犯罪味道”

“張先生,你在當工廠工人前,曾在印尼工作一段時間吧?”問這個問題張立旺露出震驚的眼神,果然,張立旺知道是不能再隱瞞下去,唯有從實招來。

“我雖然和玉霞外表看來很恩愛,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恨她!原來,不甘食貧的李玉霞,常因張立旺的薪水不夠用,在言語上對張立旺冷嘲熱諷,令他的精神陷入痛苦,最后患上陽萎;豈知李玉霞竟變本加厲,不但出言譏笑,還洋洋得意在張立旺面前炫耀她的情夫有多強。

“所以你趁學校假期,把孩子送到鄉下父母家,再把李玉霞擄到那間廢置屋子嗎?”馬繼探問。

“是的,我在她的頸項鑽了一個洞,將我帶去的水蛭一條接一條的放在她身上吸血,足足吸了兩天,讓她慢慢死去。”說到這裡,張立旺的眼睛露出興奮的銳光…

“你早年在印尼投資的養殖場,就是養殖水蛭吧?”馬繼問道。

“對!我投資失敗,婚姻生活也跟著失敗!那個賤人在我失敗的時候,不但沒支持我,反而四處勾搭男人,給我戴綠帽子﹗害我因鎮精神壓力患上鎮陽萎,她該死!”張立旺咬牙切齒地嘶吼著……

│上篇│完結│

方晴:一個小六生之死

更新: February 1, 2010 18:01

方晴:一個小六生之死
印裔小六生烏華尼斯華仁因說粗口被朋友舉報,遭到訓話,回家后飲鳩自殺身亡。小烏華年僅12歲,自小就沒有雙親,是名副其實的孤兒,由監護人撫養長大。令人堪憐的身世,並沒讓他得到上帝更多眷顧,反而在不發一言中,默默死去。

小烏華的監護人控訴校方處理手法不當,以至一名孩童的心靈受到傷害,選擇以消極方式逃避現實。根據報導,小烏華被校方警告后,消極地告訴友伴,與其被逐出學校,倒不如選擇死去。

校方在處理整件事情時到底出了什么差錯,現在只有當事人最清楚。但這件悲劇也清楚告訴我們,校方處理學生事務時,是否應該先深入研究學生的家庭背景?小烏華自小失去雙親,不難理解他把學校當成另外一個家;既然失去了家,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么意義了。家庭幻滅了,小烏華的希望也破滅了。當然,這只是一個猜測,但值得省思。

筆者常常說,這個世界上沒有問題學生,只有問題父母。筆者在學校常會碰見一些被教師貼上標籤的學生,如某某如何頑劣、某某多么桀驁難馴等等。

筆者想說的是,世界上每個孩童都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,當命運注定他們是出生在良好家庭,他們自然會有良好的教養;相對的,如果命運讓他們降生于三教九流的環境,以他們的稚齡,只怕也沒有辦法判斷什么是好、什么是壞吧?

小烏華的監護人說得好:身為教育工作者應該慎言。筆者深深同意這一點,教師應該以身教感化頑劣學生,而非出言恐嚇將之逐出學校。

小烏華只是說了一些粗口,粗到什么程度我們無從知曉。但他是單純的,因為他相信所犯的錯誤,足以使他被逐出校門。這樣單純的孩子,相信不會壞到什么程度。

筆者希望,教育工作者如果遇到類似情況,應該先放下成見,瞭解學生的背景,再以循循善誘的方式加以勸導,讓迷途羔羊得到指引,走向康莊大道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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